原文
◎順帝六
十三年春正月庚午朔，用帝師請，釋放在京罪囚。以中書添設(shè)平章政事哈麻為平章政事，參知政事悟良哈臺為右丞，參知政事烏古孫良楨為左丞。詔印造中統(tǒng)元寶交鈔一百九十萬錠、至元鈔一十萬錠。辛未，命悟良哈臺、烏古孫良楨兼大司農(nóng)卿，給分司農(nóng)司印。西自西山，南至保定、河間，北至檀、順州，東至遷民鎮(zhèn)，凡系官地及元管各處屯田，悉從分司農(nóng)司立法佃種，合用工價、牛具、農(nóng)器、谷種、召募農(nóng)夫諸費，給鈔五百萬錠，以供其用。旌表真定路藁城縣董氏婦貞節(jié)。壬申，命陜西行省平章政事卜答失里為總兵官。癸酉，享于太廟。以皇第二子育于太尉眾家奴家，賜眾家奴及乳母鈔各一千錠。甲戌，重建穆清閣。乙亥，命中書右丞禿禿以兵討商州賊。丙子，方國珍復(fù)降。以司農(nóng)司舊署賜哈麻。庚辰，中書省臣言：“近立分司農(nóng)司，宜于江浙、淮東等處召募能種水田及修筑圍堰之人各一千名為農(nóng)師，教民播種。宜降空名添設(shè)職事敕牒一十二道，遣使赍往其地，有能募農(nóng)民一百名者授正九品，二百名者正八品，三百名者從七品，即書填流官職名給之，就令管領(lǐng)所募農(nóng)夫，不出四月十五日，俱至田所，期年為滿，即放還家。其所募農(nóng)夫，每名給鈔十錠?！睆闹?。以杜秉彝為中書參知政事。乙酉，太陰犯太微垣。丙戌，以武衛(wèi)所管鹽臺屯田八百頃，除軍見種外，荒閑之地，盡付分司農(nóng)司。答失八都魯克復(fù)襄陽、樊城有功，升四川行省右丞，賜金系腰一。庚寅，知樞密院事老章克復(fù)南陽唐州，賜金一錠、銀一十錠、鈔一千錠、幣帛各五十匹。戊戌，熒惑、太白、辰星聚于奎宿。
二月丁未，祭先農(nóng)。己酉，太陰犯軒轅。庚戌，太白犯熒惑。壬子，太陰犯太微垣。甲寅，中書省臣言徐州民愿建廟宇，生祠右丞相脫脫，從之，詔仍立脫脫《平徐勛德碑》。壬戌，以宣政院使篤憐帖木兒知經(jīng)筵事，中書右丞悟良哈臺、左丞烏古孫良楨、參知政事杜秉彝并同知經(jīng)筵事。
三月己卯，命脫脫領(lǐng)大司農(nóng)司。甲申，詔修大承天護圣寺，賜鈔二萬錠。丁亥，命脫脫以太師開府，提調(diào)太史院、回回、漢兒司天監(jiān)。己丑，以各衙門系官田地并宗仁等衛(wèi)屯田地土，并付分司農(nóng)司播種。是月，會州、定西、靜寧、莊浪等州地震。命江浙行省左丞帖里帖木兒、江南行臺侍御史左答納失里招諭方國珍。
夏四月戊戌朔，命南北兵馬司各分官一員，就領(lǐng)通州、漷州、直沽等處巡捕官兵，往來巡邏，給分司印，一同署事，半載一更。特命烏古孫良楨得用軍器。庚子，以禮部所轄掌薪司并地土給付分司農(nóng)司。以甘肅行省平章政事鎖南班為永昌宣慰使，總永昌軍馬，仍給平章政事俸。先是，永昌愚魯罷等為亂，鎖南班討平之，至是復(fù)起，故有是命。辛丑，太白犯井宿。乙巳，時享太廟。己酉，詔取勘徐州、汝寧、南陽、鄧州等處荒田并戶絕籍沒入官者。立司牧署，掌分司農(nóng)司耕牛。又立玉田屯署。降徐州路為武安州，以所轄縣屬歸德府，其滕州、嶧州仍屬益都路。辛亥，太陰犯房宿。是月，車駕時巡上都。
五月己巳，命東安州、武清、大興、宛平三縣正官添給河防職名，從都水監(jiān)官巡視渾河堤岸，或有損壞，即修理之。辛未，江西行省左丞相亦憐真班、江浙行省左丞老老引兵取道自信州，元帥韓邦彥、哈迷取道由徽州、浮梁，同復(fù)饒州，蘄、黃等賊聞風(fēng)皆奔潰。癸酉，以太尉阿剌吉為嶺北行省左丞相。知行樞密院事伯家奴封武國公，與諸王孛羅帖木兒同出軍。甲戌，行樞密院添設(shè)僉院二員。乙亥，太陰犯歲星。乙未，泰州白駒場亭民張士誠及其弟士德、士信為亂，陷泰州及興化縣，遂陷高郵，據(jù)之，僣國號大周，自稱誠王，建元天祐。六月丙申朔，立詹事院，設(shè)詹事三員、同知二員、副詹事二員、丞二員。命四川行省平章政事玉樞虎兒吐華便宜行事。丁酉，立皇子愛猷識理達臘為皇太子、中書令、樞密使，授以金寶，告祭天地、宗廟。命右丞相脫脫兼詹事。乙亥，詔征西都元帥汪只南發(fā)本處精銳勇敢軍一千人從征討，以千戶二員、百戶一十員領(lǐng)之。庚子，知樞密院事失剌把都總河南軍，平章政事答失八都魯總四川軍，自襄陽分道而下，克復(fù)安陸府。辛丑，罷宮傅府，以所掌錢帛歸詹事院。癸卯，詔以敕牒二十道、鈔五萬錠，給付淮南行省平章政事達識帖睦邇，于淮南、淮北等處召募壯丁，并總領(lǐng)漢軍、蒙古守御淮安。遼東搠羊哈及乾帖困、術(shù)赤術(shù)等五十六名吾者野人以皮貨來降，給搠羊哈等三人銀牌一面，管領(lǐng)吾者野人。甲辰，以立皇太子詔天下，大赦。己酉，亦都護高昌王月魯帖木兒薨于南陽軍中，命其子桑哥襲亦都護高昌王爵。辛亥，親王完者禿泰州陣亡，八禿亳州陣亡，各賻鈔五百錠。命前河西廉訪副使也先不花為淮西添設(shè)宣慰副使，討泰州。丙辰，詔皇太子位下立儀衛(wèi)司，設(shè)指揮二員，給二珠金牌，副指揮二員，一珠金牌。賜吳王搠思監(jiān)金二錠、銀五錠、鈔二千錠、幣帛各九匹。以資政院所轄左、右都威衛(wèi)屬詹事院。是月，命淮南行省平章政事達識帖睦邇便宜行事。詔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福壽討興化。是夏，薊州大水。
秋七月丁卯，泉州天雨白絲，海潮日三至。時享太廟。戊辰，太白晝見?；鹿僦烈黄范氛?，依常例給俸祿。壬申，湖廣行省參知政事阿魯輝復(fù)武昌及漢陽府。癸酉，詔詹事院自行銓注本院屬官。壬辰，親王只兒哈忽薨于海寧軍中，以其子寶童繼襲王爵。
八月癸卯，親王闊兒吉思、帖木兒獻馬。辛亥，賜脫脫東泥河田一十二頃。親王只兒哈郎討捕金山賊，薨于軍中，命其子禿魯帖木兒入備宿衛(wèi)。庚申，命不花帖木兒襲封文濟王。是月，車駕還自上都。資政院使脫火赤以兵復(fù)江州路。以四川行省平章政事玉樞虎兒吐華、右丞完者不花守鎮(zhèn)中興路。左遷平章政事咬住為淮西元帥，供給烏撒軍，進討蘄、黃。九月乙丑朔，日有食之。乙亥，以怯薛官廣平王咬咬征討慢功，削其王爵，降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。己丑，廣寧王渾都帖木兒薨，賻鈔一千錠。建皇太子鹿頂?shù)钣谑グ驳钗鳌Ｍ嶝荽跎８缡Ю铽I馬一百匹，賜金系腰一、幣帛各九。庚寅，太陰犯熒惑。辛卯，紥你別之地獻大撒哈剌、察亦兒、米西兒刀、弓、鎖子甲及青、白西馬各二匹，賜鈔二萬錠。壬辰，太白經(jīng)天，熒惑犯左執(zhí)法。南臺御史大夫納麟以老疾辭職，從之，命太尉如故。
冬十月丁酉，享于太廟。庚子，太白經(jīng)天。癸卯，以江浙行省參知政事買住丁升本省右丞，提調(diào)明年海運。甲辰，歲星犯氐宿。丁未，廣西元帥甄崇福復(fù)道州，誅賊將周伯顏。庚戌，從帖里帖木兒、左答納失里之請，授方國珍徽州路治中，國璋廣德路治中，國瑛信州路治中，督遣之任，國珍疑懼，不受命。立水軍都萬戶府于昆山州，以浙東宣慰使納麟哈剌為正萬戶，宣慰使董搏霄為副萬戶。庚申，賜皇太子妃鈔十萬錠。壬戌，賜皇太子五愛馬怯薛丹二百五十人鈔各一百一十錠。癸亥，太白犯亢宿。是月，撤世祖所立氈殿，改建殿宇。
十一月壬申，太陰犯壘壁陣。乙酉，立典藏庫，貯皇太子錢帛。丁亥，江西右丞火你赤以兵平富州、臨江，遂引兵復(fù)瑞州。是月，立義兵千戶、水軍千戶所于江西，事平，愿還為民者聽。
十二月丁酉，太白犯東咸。己亥，寧王旭滅該還大斡耳朵思，賜金系腰一、鈔一千錠。庚子，熒惑入氐宿。癸卯，脫脫請以趙完普家產(chǎn)田地賜知樞密院事桑哥失里。庚戌，京城天無云而雷鳴，少頃，有火見于東南?；磻c路及河南府西北有聲如擊鼓者數(shù)四，已而雷聲震地。癸丑，以西安王阿剌忒納失里為豫王；弟答兒麻討南陽賊有功，以西安王印與之，命鎮(zhèn)寵吉兒之地。丁巳，太陰犯心宿。西寧王牙罕沙鎮(zhèn)四川，還沙州，賜鈔一千錠。是月，大同路疫，死者大半。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卜顏帖木兒、南臺御史中丞蠻子海牙及四川行省參知政事哈臨禿、左丞桑禿失里、西寧王牙罕沙，合軍討徐壽輝于蘄水，敗之，壽輝遁走，獲其偽官四百余人。陜西行省平章政事孛羅、四川行省右丞答失八都魯復(fù)均、房等州，詔孛羅等守之，答失八都魯討東正陽。是歲，自六月不雨至于八月。造清寧殿前山子、月宮諸殿宇，以宦官留守也先帖木兒、留守同知也速迭兒及都水少監(jiān)陳阿木哥等董其役。哈麻及禿魯帖木兒等陰進西天僧于帝，行房中運氣之術(shù)，號演揲兒法，又進西番僧善秘密法，帝皆習(xí)之。
十四年春正月甲子朔，汴梁城東汴河冰，皆成五色花草如繪畫，三日方解。乙丑，熒惑犯歲星。丁卯，太白犯建星。辛未，享于太廟。壬申，命帖木兒不花襲封廣寧王，賜鈔一千錠。癸酉，熒惑犯房宿。立遼陽等處漕運庸田使司，屬分司農(nóng)司。丁丑，帝謂脫脫曰：“朕嘗作朵思哥兒好事，迎白傘蓋游皇城，實為天下生靈之故。今命剌麻選僧一百八人，仍作朵思哥兒好事，凡所用物，官自給之，毋擾于民?！北纾源饍郝楸O(jiān)藏遙授陜西行省平章政事，實授行宣政院使，整治西番人民。是月，命桑哥失里、哈臨禿守中興。答失八都魯復(fù)峽州。
二月戊戌，祭社稷。乙卯，命中書平章政事搠思監(jiān)提調(diào)規(guī)運總管府。戊午，太白犯壘壁陣。己未，以湖廣行省平章政事茍兒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，以兵攻高郵。是月，以呂思誠為湖廣行省左丞。命湖廣行省右丞伯顏普化、江南行臺中丞蠻子海牙、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卜顏帖木兒、參知政事阿里溫沙，會合湖廣行省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兒討沿江賊。立鎮(zhèn)江水軍萬戶府，命江浙行省右丞佛家閭領(lǐng)之。詔河南、淮南兩省并立義兵萬戶府。建清河大壽元忠國寺，以江浙廢寺田歸之。
三月癸亥朔，日有食之。己巳，廷試進士六十二人，賜薛朝晤、牛繼志進士及第，余授官出身有差。壬申，以皇太子行幸，和買駝馬。甲戌，命親王速哥帖木兒以兵討宿州賊。丙子，潁州陷。是月，中書定擬義兵立功者權(quán)任軍職，事平授以民職，從之。命四川行省右丞答失八都魯升本省平章政事兼知行樞密院事，總荊、襄諸軍，從宜調(diào)遣。詔和買馬于北邊以供軍用，凡有馬之家，十匹內(nèi)和買二匹，每匹給鈔一十錠。
夏四月癸巳朔，汾州介休縣地震，泉涌。以武祺參議中書省事。是月，車駕時巡上都。江西、湖廣大饑，民疫癘者甚眾。御史臺臣糾言江浙行省左丞帖里帖木兒等罪。先是，帖里帖木兒與江南行臺侍御史左答納失里奉旨招諭方國珍，報國珍已降，乞立巡防千戶所，朝廷授以五品流官，令納其船，散遣徒眾，國珍不從，擁船一千三百余艘，仍據(jù)海道，阻絕糧運，以故歸罪二人。以江浙行省參知政事阿兒溫沙升本省右丞，浙東宣慰使恩寧普為江浙行省參知政事，皆總兵討方國珍。發(fā)陜西軍討河南賊，給鈔令自備鞍馬軍器，合二萬五千人，馬七千五百匹，永昌、鞏昌沿邊人匠雜戶亦在遣中。造過街塔于蘆溝橋，命有司給物色人匠，以御史大夫也先不花督之。復(fù)立應(yīng)昌、全寧二路。先是，有詔罷之，以撥屬魯王馬某沙王傅府，至是有司以為不便，復(fù)之。詔復(fù)起永昌、鞏昌、喃巴、臨洮等處軍。命各衛(wèi)軍人修白浮、甕山等處堤堰。
五月甲子，安豐、正陽賊圍廬州。是月，詔修砌北巡所經(jīng)色澤嶺、黑石頭河西沿山道路，創(chuàng)建龍門等處石橋。皇太子徙居宸德殿，命有司修葺之。立南陽、鄧州等處毛胡蘆義兵萬戶府，募土人為軍，免其差役，令討賊自效。因其鄉(xiāng)人自相團結(jié)，號毛胡蘆，故以名之。詔以玉樞虎兒吐華募兵萬人下蜀江，代答失八都魯守中興、荊門；命答失八都魯以兵赴汝寧。升湖廣行省參知政事阿兒灰為右丞，討廬州。募寧夏善射者及各處回回、術(shù)忽殷富者赴京師從軍。復(fù)發(fā)禿卜軍萬人，命太傅阿剌吉領(lǐng)之。命荊王答兒麻失里代闊端阿合鎮(zhèn)河西，討西番賊。六月辛卯朔，薊州雨雹。高郵張士誠寇揚州。丙申，達識帖睦邇以兵討張士誠，敗績，諸軍皆潰。詔江浙行省參知政事佛家閭會達識帖睦邇，復(fù)進兵討之。甲辰，太陰入斗宿。己酉，盱眙縣陷。庚戌，陷泗州，官軍潰。
秋七月甲子，潞州襄垣縣大風(fēng)拔木偃禾。乙丑，太陰犯角宿。壬申，詔免大都、上都、興和三路今年稅糧。命刑部尚書阿魯于汝寧州等處募兵討泗州。壬午，太陰犯昴宿。是月，汾州孝義縣地震。
八月，冀寧路榆次縣桃李花。車駕還自上都。九月己未朔，賜親王撒蠻答失金二錠、銀二十錠、鈔一萬錠、幣帛表里各三百匹。創(chuàng)設(shè)奧剌赤二十名，仍給衣糧草料。庚申，以湖廣行省左丞呂思誠復(fù)為中書左丞。辛酉，以知樞密院事月闊察兒為中書平章政事。詔脫脫以太師、中書右丞相，總制諸王各愛馬、諸省各翼軍馬，董督總兵、領(lǐng)兵大小官將，出征高郵。甲子，封高麗國王脫脫不花為沈王。丁卯，普顏忽都皇后母歿，賻鈔三百錠。立寧宗影堂。戊子，免河南蒙古軍人雜泛差役。是月，賜穆清閣工匠皮衣各一領(lǐng)。蓋海青鷹房。禁河南、淮南酒。階州西番賊起，遣兵擊之。方國珍拘執(zhí)元帥也忒迷失、黃巖州達魯花赤宋伯顏不花、知州趙宜浩，以俟詔命。
冬十月甲午，享于太廟。戊戌，詔答失八都魯及泰不花等會軍討安豐。甲辰，詔加號海神為輔國護圣庇民廣濟?；菝髦戾?。壬子，太陰犯太微垣。
十一月丙寅，敕：“中書省、樞密院、御史臺，凡奏事先啟皇太子?！痹t：“江浙應(yīng)有諸王、公主、后妃、寺觀、官員撥賜田糧，及江淮財賦、稻田、營田各提舉司糧，盡數(shù)赴倉，聽候海運，以備軍儲，價錢依本處十月時估給之。”丁卯，脫脫領(lǐng)大兵至高郵，辛未，戰(zhàn)于高郵城外，大敗賊眾。丙子，太陰犯鬼宿。癸未，賜親王喃答失金鍍銀印。乙酉，脫脫遣兵平六合縣。是月，答失八都魯復(fù)苗軍所據(jù)鄭、均、許三州?；侍有薹鹗?，釋京師死罪以下囚。
十二辛卯，絳州北方有紅氣如火蔽天。丙申，以中書平章政事定住為左丞相；宣政院使哈麻、永昌宣慰鎖南班并為中書平章政事，進階光祿大夫。監(jiān)察御史袁賽因不花等劾奏：“脫脫出師三月，略無寸功，傾國家之財以為己用，半朝廷之官以為自隨。又其弟也先帖木兒，庸材鄙器，玷污清臺，綱紀之政不修，貪淫之心益著?！闭氯?，詔令也先帖木兒出都門聽旨，以宣徽使汪家奴為御史大夫。丁酉，詔以脫脫老師費財，已逾三月，坐視寇盜，恬不為意，削脫脫官爵，安置淮安路，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安置寧夏路。以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泰不花為本省左丞相，中書平章政事月闊察兒加太尉，集賢大學(xué)士雪雪知樞密院事，一同總兵，總領(lǐng)諸處征進軍馬，并在軍諸王、駙馬、省、院、臺官及大小出軍官員，其滅里、卜亦失你山、哈八兒禿、哈怯來等拔都兒、云都赤、禿兒怯里兀、孛可、西番軍人、各愛馬朵憐赤、高麗、回回民義丁壯等軍人，并聽總兵官節(jié)制。詔：“被災(zāi)殘破之處，令有司賑恤，仍蠲租稅三年。賜高年帛?！绷T庸田、茶運、寶泉等司。戊戌，以定住領(lǐng)經(jīng)筵事，中政院使桑哥失里為中書添設(shè)右丞。己亥，太陰掩昴宿。庚子，以桑哥失里同知經(jīng)筵事。冀國公禿魯加太尉，進階金紫光祿大夫。癸卯，命哈麻提調(diào)經(jīng)正監(jiān)、都水監(jiān)、會同館，知經(jīng)筵事，就帶元降虎符。甲辰，以桑哥失里提調(diào)宣文閣；哈麻兼大司農(nóng)，呂思誠兼司農(nóng)卿，提調(diào)農(nóng)務(wù)。己酉，紹興路地震。是月，命織造世祖御容。詔威順王寬徹普化還鎮(zhèn)湖廣。先是以賊據(jù)湖廣，命奪其王印，至是寬徹普化討賊累立功，故詔還其印，仍守舊鎮(zhèn)。命甘肅右丞嵬的討捕西番賊。答失八都魯復(fù)河陰、鞏縣。徭賊自耒陽寇衡州，萬戶許脫因死之。是歲，詔諭：“民間私租太重，以十分為率普減二分，永為定例?！苯碘n十萬錠賞江西守城官吏軍民。京師大饑，加以疫癘，民有父子相食者。帝于內(nèi)苑造龍船，委內(nèi)官供奉少監(jiān)塔思不花監(jiān)工。帝自制其樣，船首尾長一百二十尺，廣二十尺，前瓦簾棚、穿廊、兩暖閣，后吾殿樓子，龍身并殿宇用五彩金妝，前有兩爪。上用水手二十四人，身衣紫衫，金荔枝帶，四帶頭巾，于船兩旁下各執(zhí)篙一。自后宮至前宮山下海子內(nèi)，往來游戲，行時，其龍首眼口爪尾皆動。又自制宮漏，約高六七尺，廣半之，造木為匱，陰藏諸壺其中，運水上下。匱上設(shè)西方三圣殿，匱腰立玉女捧時刻籌，時至，輒浮水而上。左右列二金甲神，一懸鐘，一懸鉦，夜則神人自能按更而擊，無分毫差。當鐘鉦之鳴，獅鳳在側(cè)者皆翔舞。匱之西東有日月宮，飛仙六人立宮前，遇子午時，飛仙自能耦進，度仙橋，達三圣殿，已而復(fù)退立如前。其精巧絕出，人謂前代所鮮有。時帝怠于政事，荒于游宴，以宮女三圣奴、妙樂奴、文殊奴等一十六人按舞，名為十六天魔，首垂發(fā)數(shù)辮，戴象牙佛冠，身被纓絡(luò)、大紅綃金長短裙、金雜襖、云肩、合袖天衣、綬帶鞋襪，各執(zhí)加巴剌般之器，內(nèi)一人執(zhí)鈴杵奏樂。又宮女一十一人，練槌髻，勒帕，常服，或用唐帽、窄衫，所奏樂用龍笛、頭管、小鼓、箏、緌、琵琶、笙、胡琴、響板、拍板。以宦者長安迭不花管領(lǐng)，遇宮中贊佛，則按舞奏樂。宮官受秘密戒者得入，余不得預(yù)。